孙博文的晚年,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“孤绝”之境

未知 2023-12-02 12:08

孙博文先生作品到了很高的禅境修养。可以说,离开对禅的解读,我们无法穷尽孙博文绘画艺术的丰厚意蕴。

禅指向明心见性,指向解脱。历代文人画的创作中,都不乏对禅境的渴慕。

孙博文晚年震惊世人的创作,究竟是出自手术之后对生命消逝的恐惧,还是出自一种看透生死之后的了悟与解脱呢?笔者认为,孙博文先生晚年的创作,表现的是其高超的禅悟境界。

对比孙博文先生的一生和他晚年的创作,我们可以明确地意识到其艺术成就与中国禅学的发展十分契合。这种契合意味非凡。

▲孙博文《山水四条屏》之一纸本设色1250cmX150cm2000年作

款识:

天作匡庐地为案,老翁写画难得闲。

题首孬诗学李杜,不要工整只求禅。

正如慧能那样,在边缘地带,对中国佛教做出了革命性的变革;偏居青岛的孙博文先生,同样对中国画进行了突破性地发展,为我们展示出前所未有的壮美画卷。

慧能的禅法,曾像荔枝一样,产自岭南,却终能一骑红尘进入华清宫,成为世所共知的绝美之味。孙博文先生的绘画,恰恰也像荔枝一样,一朝为天下所知,成为学界、画界共同称赏的杰作。

“奇果荔枝天上味,名从天宝落人间”,一休宗纯的这句禅诗,巧妙地概括了禅宗的发展历程,却也可以用来形容孙博文先生艺术创作在近年来的所遇。

保持边缘性,既是禅学的特点,也是画学的圭臬。

真正的书家,要写出自己的面目,就不得不脱去这些书学中心的“伎俩”与“习气”,在“边缘”重新发现书学的真谛。书学如此,画学亦然。一生不曾“出山”的孙博文先生,其创作更是达到了禅画一体的境界。

古人曾说:“盖禅如春也,文字则花也。春在于花,全花是春;花在于春,全春是花。而曰禅与文字有二乎哉?”孙博文先生晚年的创作,同样是全花是春,全春是花。

孤绝无侣。孤绝是禅境。孙博文先生的画,有一种“当惊世界殊”奇异美感。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,孙博文先生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“孤绝”之境。

当我们看到孙博文先生的画作时,都会惊叹这样一位画家,如何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迸发出那样强烈的创作,我们无法想象其动力源泉何在。

“万卉流芳,不知春力”,正是我们每个人面对孙博文先生作品时的第一层感受。

孙博文先生的作品中,无论是画春景还是秋色,都有一股澎湃的力量。万卉流芳的春力,显然是超出万象之外的。而这样的一种力量,也正如雪窦重显的另一句诗:“飞棹清浅中。孤影自相对。”这种力量无可匹配,是孤绝地存在于世间的。

“山壑脊薄自露根,孤身独立观世人。”孙博文先生的晚年,已然达到孤绝之境,无可拘束。

(文/张振,武汉大学美学博士后、《设计哲学》主编)

▲《山水四屏》设色纸本500cmX144cm2000年作

艺术家简介

孙博文(1938——2003),名九学,字博文,号汝阳山人,1938年出生于山东莱阳穴坊镇西富山村,辛亥革命老人、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孙墨佛(曾任大元帅府参军)玄孙,北派山水画大师孙天牧曾孙,师从关友声、黑伯龙、王企华、陈凤玉诸先生。1958年考入山东艺术学院,1963年毕业,毕业后主动奔赴莒南县文化馆从事基层艺术文化的组织和教育工作。1978年,孙博文离开莒南回到故里莱阳,最终定居青岛。1979年,孙博文拜莱阳籍著名画家崔子范为师,将崔子范简笔大写意花鸟画技法移用到山水画上,从而开始自创山水新貌。后又研习张大千先生泼彩泼墨画法,融合创新,独成一家。

孙博文先生一生致力于中国画的探索和创新,集诗书画印于一身。作品无论是巨幅大构,还是斗方小品,均笔墨雄健,气势磅礴;画面率真自由,流光溢彩;特别是晚年创作了大量宏篇巨制,尺幅之大,数量之多,完全突破了正常的观看路径和思维模式;题材之丰富,用色之绚烂,又完全颠覆了中国山水画的历史积淀和传统概念。孙博文先生的艺术成果是很特殊的,他对中国画大写意传统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。

2020年11月12日,“淋漓华章孙博文艺术展”在中国美术馆开幕,一批孙博文大尺幅的作品展现。让观众进一步认识这位生前不求闻达,画坛了解不多的画家。

2021年6月6日——17日,“淋漓华章孙博文艺术展”在山东美术馆再次呈现,集中展出孙博文生命晚期的中国画作近60幅,并围绕此次展览连续召开三次学术研讨会,先后有近百位专家学者,从全国各地赶赴山东美术馆参加此次研讨,这在山东美术馆乃至全国都是史无前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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